□柳谦

现代经济高质量发展需正式制度与文化传承并重。文化传承作为隐性规范，深刻影响经济增长。创新型文化激发创新冒险，保守型则可能制约。文化涵盖精神、制度、物质层面，塑造主体、优化营商、推动创意产业，是经济发展的软实力。文化对现代经济产生内在影响，推动生产、产业和宏观变革，实现高质量发展。

文化传承影响现代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作用机制

自工业革命以来，经济增长的历史经验凸显了人的思想观念更新和人的现代化作为经济发展的基石。西方工业革命的成功正是建立在文化变革之上，新教伦理改革、文艺复兴和科学启蒙推动了传统观念向现代精神的转变，从而触发了经济的飞跃。

传统经济学往往忽视文化传承的影响，但工业化进程中，文化特性对工业化的适应能力差异日益显著。虽然短期内，区位、资源、政策和市场环境等因素影响经济增长，但长远来看，企业家及其创新精神是关键，而这深受文化背景影响。

从哲学文化视角，文化传承包括精神、制度和物质三个层面。精神文化影响人们的价值观和思维方式，塑造企业家阶层和创新精神；制度文化塑造市场经济环境，影响现代政治、经济和法治；物质文化通过兑现文化资源推动文化产业发展。这三者共同作用于经济主体、客体和内容，推动生产组织变革、产业结构升级和经济制度革新，助力经济社会转型，实现高质量发展。创新型文化传承对经济具有深刻影响，它作用于微观生产、中观产业和宏观经济体系，推动经济向高质量发展迈进。

文化影响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作用路径选择

精神文化对市场经济主体形成的内源性影响

精神文化在塑造市场经济主体中扮演重要角色，它悄然影响着人们的思维方式、行为准则、道德及价值观，对企业家群体的形成和区域经济发展产生深远影响。企业家及其创新精神是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核心，优秀的精神文化基因通过创新路径决定了发展的模式和速度。

工业化是生产要素组合方式的连续变革，这一过程离不开企业家主导的技术创新和制度创新。从手工生产为主的农业国向现代化工业国的转变，正是企业家精神和创新精神的集中体现。因此，重视精神文化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培育企业家精神，是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途径。

制度文化对市场经济环境优化的基础性影响

制度文化是人类为满足生存和发展需求而主动构建的规范体系，包括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正式制度以法律和政府文件形式明确，而非正式制度则体现在民间习俗、家族理念、道德规则等方面。从文化哲学的视角，制度文化涵盖经济、政治、伦理、宗教等多个形态。

市场经济环境的完善是现代经济增长的基石，其形成与所处的文化土壤紧密相连。作为非正式制度的关键部分，制度文化主要通过四个维度影响市场经济环境：政治文化塑造政府制度和体制，经济文化构建社会经济组织，伦理文化营造市场营商环境，宗教文化培育科学创新精神。这些维度共同作用，直接或间接影响经济活动的交易成本，进而影响经济运行效率，最终导致不同区域市场经济环境的差异。

物质文化对现代文化产业发展的动力源泉构成分析

文化传承资源，汇聚了历史与现代的文化价值与经济潜力。要使这些价值得以转化，关键在于文化资源的产业化开发，将其转化为文化产品以满足公众需求。

文化资源开发是一个市场导向、创新驱动的过程，需通过科技创新、文化创意等手段，将其转化为具有市场竞争力的文化产品，实现社会与经济效益的双赢。

文化资源不仅是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动力，更是创意经济的基石。通过深度挖掘和创意转化，可优化产业结构，塑造城市品牌，形成特色经济发展模式，推动经济长期可持续发展。

文化影响现代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目标体系构建

微观视角下的文化传承影响：生产组织与管理模式的创新

文化背景差异塑造多样化经济组织形式，如地中海海洋文化催生商业中心，苏南模式强调集体合作，温州模式突出个人奋斗，大湾区融合多元文化形成加工贸易模式。同时，文化传承影响企业管理模式，日本儒家文化注重家族式管理，美国文化倾向契约制，中国则强调集体主义精神。这些例子体现了不同文化背景下经济组织与管理模式的多样性，彰显了文化在经济发展中的重要作用。

中观视角下的文化传承影响：产业结构优化与升级

区域文化特性决定产业结构形态：农业文化主导第一产业，工业文化则促进工业与服务业发展。文化类型影响产业结构演进，如上海的海派文化推动产业结构高端化，而温州的家族文化则限制其转型升级。文化在产业结构形成与发展中起决定作用，如浙江产业集群背后有深厚文化底蕴支撑。

宏观视角下的文化影响：经济制度的演进与完善

文化传承作为非正式制度的基石，深刻影响经济制度的形成与发展。其价值观念和组织形态为经济制度生成提供基因，并制约制度发展方向。文化还是制度变革的内在驱动力。

文化与经济制度紧密相连，创新型文化传承与市场经济理念相契合，促进地区制度创新。我国东南沿海地区凭借市场经济敏锐感知，率先开展专业市场、乡镇企业、股份合作制等制度创新，推动经济蓬勃发展，并为国家改革开放制度体系构建提供宝贵经验。

人文经济学视角凸显了文化传承在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和新质生产力中的核心作用。企业家精神引领创新，而文化传承则在不同阶段提供持续推动力，从微观到宏观层面促进组织创新、产业升级和经济制度完善。文化传承作为非正式制度，塑造行为选择，成为经济增长和新质生产力的内生动力。展望未来，人文精神和价值将引领经济发展，文化传承经济学研究将为经济高质量发展和新质生产力提升提供坚实理论支撑。

【课题项目：2022年度河北省教育科学“十四五”规划课题重点资助项目：传统“文教”思想启示下基础教育阶段语文学科的传统文化教学研究（项目批准号：2202023）的阶段性成果；2024年度衡水市社会科学研究课题：赓续乡村文脉，激活衡水市文化生产力（课题编号：2024116）成果】

（作者单位：衡水学院外国语学院）

投稿邮箱：hbjjrbll@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