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
20世纪末，现象学与心灵哲学趋向融合，心灵哲学引入现象学概念，并对其修正和拓展。现象学关注意识本质与直观经验，心灵哲学强调意识主观性与跨学科融合。两者在探索人类心理活动特征方面交融加深，为深度融合提供理论支撑，展现哲学交互性和多样性，为哲学理论体系研究开拓新路径。
关键词：现象学；心灵哲学；深度融合
20世纪末，现象学与心灵哲学由对立转变为对话甚至融合的趋势，究其深层原因，一方面，分析哲学在主观意识方面举步维艰，这使相关哲学家试图从现象学寻求解决思路；另一方面，无论是现象学还是心灵哲学，其研究内容都与意识、意向性联系紧密。基于此，现象学与心灵哲学的深度融合已成为推动哲学理论创新发展的研究方向之一。
在心灵哲学中引入现象学概念
从字面意思上来看，“现象学”是研究现象的理论学说，旨在对个别与一般、现象与本质的关系进行深入分析，直至胡塞尔“现象学”的出现。胡塞尔在寻找数学逻辑学基础的过程中，创始了“现象学”。他想要通过经验的心理现象探索出深层的本质，进而形成一种具有逻辑基础的认识方法，“本质直观”概念应运而生。从方法层面来说，现象学是基于本质直观通往意识本质结构的科学。另外，对意识本身的分析也是胡塞尔现象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也主张以主观视角来理解和解释世界。随着时代的发展与进步，学界对胡塞尔“现象学”的理解也在不断更新，但主要都是从本质直观和意识分析生成，逐步形成了欧陆哲学传统中的现象学分支，并与以逻辑、语言和科学分析为主旨的分析哲学传统呈现融合趋势。从心灵哲学运用分析哲学方法解读和分析现象学概念中便有体现。心灵哲学与现象学在探索人类心理活动的基本特征方面交融日益加深。此外，在心灵哲学中，现象学一词多是人们在与身体、环境以及社会互动的过程中，所亲身体会到的事物，即意识自身的主体问题，聚焦于探讨意识的主体性或主观性。
心灵哲学对“现象学”概念的修正
在对意识内涵的探索时，人们通常是以“经验”为主。以视觉经验为例，人们在看到水果仿真模型和真实水果时，尽管二者基本一致，但也能很快分辨出二者不同，在大部分情况下，这是由人的经验所作出的判断。例如，部分人由于视觉皮层受损从而产生视觉盲区，即无法看出盲区中的事物。但这些人能够靠“猜测”描绘或抓住盲区事物的特征。但相较于视觉正常的人，有盲区的人在此过程中，不仅没有产生意识的内容，还无法将视觉经验与其他经验进行区分。因此，这种现象特征不同于无意识经验和有意识经验。基于外延的层面，现象特征强调嗅觉、触觉和味觉等感觉经验，并不涉及非感觉经验，从而忽视了人的认知经验。但也有一种观点认为，非感觉经验也具有现象特征的可能性。这一观点在将现象特征进行扩展的同时，也指出了认知经验下的现象特征不可还原。基于内涵层面，传统现象学关注广泛的经验现象，既从经验或意识的主观维度或第一人称角度研究现象，又涉及事物的显现、经验中显现的事物、体验事物的方式以及经验中有意义的事物等。而心灵哲学对现象学概念的思考更强调意识经验中无法用语言描述的部分，并强调这些部分只能借助于第一人称方法显现出来。因此，其内涵相对于传统现象学更侧重于意识的主观性。
心灵哲学对现象学概念的拓展
在对意识现象进行分析时，胡塞尔主要强调先验和体验两个层面。心灵哲学对现象学概念的拓展，更多地从经验层面对现象学概念进行了重新阐释。在体验的向度上，心灵哲学研究者对第一人称和意向性进行了延展。当现象意识和现象意向性面对意识的难问题时，心灵哲学家便从现象学的第一人称视角对物理主义的第三人称进行了质疑。比如，现象学强调第一人称视角在探索心灵现象中的重要性，这种视角有助于揭示意识经验的主观特性。而心灵哲学还倡导将现象学与其他哲学分支、心理学、认知科学、神经科学等学科跨学科融合，从而可以更加全面地对心灵现象进行解析。例如，在心灵哲学与认知科学相结合时，现象学能够为相应理解认知过程的主观性提供了一定理论支撑。通过结合现象学的方法和认知科学的实验证据，我们将更深入地了解人类认知的运作机制。同时，现象学还关注意识经验如何与人体本身的相互作用。在心灵哲学中，意识与身体的关系成为一个重要的研究课题。现象学为理解这种关系提供了理论支持。例如，在现实世界中我们不仅能够知觉到树、花、食物等实际存在的事物，还能够据此联想到氧气、香味、味道等看不见摸不着的事物。
结语
综上所述，探讨心灵哲学对现象学进行引入、修正和拓展，既有助于基于心灵哲学对现象学概念进行重新阐释，又能为二者的深度融合提供科学的理论支撑。这种融合在展现哲学学科的交互性和多样性的同时，也为今后的哲学理论体系研究开拓了新的路径。
参考文献：
[1]吴增定.现象的边界——从胡塞尔和海德格尔的现象学出发[J].哲学动态,2024,(11):53-60+125-126.
[2]王继.触觉与空间——以心灵哲学为参照的一种现象学进路[J].哲学研究,2021,(06):116-126+128.
（作者单位：南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 南通226019）